> 经典 >

岳云鹏:从“德云一哥”到“综艺混子”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时间:2022-12-19 17:45:40       来源:秋日里地黄昏馆

“你干什么吃的!怎么这么没用!”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想多讹钱!”


(相关资料图)

五大三粗的男人,极尽侮辱的脏话,冷漠旁观的人群。

他突然惊醒,庆幸刚刚只是个梦。

这是岳云鹏一生中最不愿想起的记忆。

他当服务员时,因为6块钱被客人不死不休骂了整整3个小时。

从自尊,到人格,他所有一切在那3个小时中被粉碎殆尽。

然后以被老板扣了一个月工资,让他拎包走人作为结局。

“我恨他,我特别恨他,到现在我也恨他。”

失去了工作的岳云鹏阴差阳错投入郭德纲门下。

学艺、沉寂、爆火...

短短几年,名和利疯狂朝他涌来。

可是,不管事业如何成功,那个噩梦始终伴随他左右。

后来的他成了“德云一哥”。

后来的他,也活成了自己当初最讨厌的样子。

一、

这世界上那么多人,有人活着为了生活,有人活着只是为了活着。

岳云鹏就属于后者。

黄泥糊成的屋顶,破旧漏风的窗子,风一吹就吱吱作响的大门。

墙角结了一层灰白色的蜘蛛网,不明世事的壁虎探头探脑,阴暗角落里老鼠在耀武扬威,

这就是岳云鹏出生后第一眼看到的世界。

有人说贫穷不等于失去一切。

但对于小时候的岳云鹏来说,贫穷就意味着与所有美好绝缘。

他在河南濮阳的农村长大,村是远近闻名的贫困村,岳家又是村里最穷的一户人家。

上面是五个姐姐,再上面还有父母爷奶。

一家十几口张嘴吃饭,能用的钱却寥寥无几。

顿顿大白菜,连盐都放不起。

别人生日吃蛋糕,他过生日只有两个鸡蛋。

而这两个生日鸡蛋,还是他作为老小的专属待遇。

吃愁,穿更愁。

衣服是5个姐姐轮流穿剩下的,旧的不成样子。

冬天破棉絮缝了两层布叫“棉袄”。

夏天背心穿烂了再继续穿,美其名曰“凉快”。

年龄不大时,他尚且不知道忧愁为何物。

可随着年岁渐长,一张床已挤不下他和5个姐姐。

实在没办法,他被“发配”到另一个房间,和老黄牛做了“室友”。

雨天漏雨的屋顶,夏天漏风的窗户,半夜老黄牛时不时的哞声。

岳云鹏好像意识到自己生来和别人不同。

还没等他仔细琢磨透到底是哪里不同,生活便将他赤裸裸地抛到众人面前,从他人眼球中折射出鄙夷,他被迫理解了“穷”字的千钧重量。

这份重量不仅在于物质上,更在于精神上。

它无孔不入,能穿透皮肤上的每个毛孔,然后钻进身体里,蚕食着一个人作为人的体面与尊严。

“你看他穿得那么破,就和小乞丐一样。”

“你什么都没有,我们才不跟你玩。”

小孩子的世界里还没有善恶之别,可童真的恶才最为伤人。

在同龄人的白眼里,他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无地自容。

为了融入集体,他做出许多卑微又可笑的事情。

有段时间孩子堆里流行系皮带,他们特意拉开上衣拉链,学着大人的样子双手插兜,仿佛有了皮带,就变成了大人。

他们三五成群聚集在一起,相互攀比谁的皮带更炫酷。

皮质腰带最为上乘,帆布腰带也不落下风。

腰带扣上若能雕龙画凤,锃亮发光,那么必能拔得头筹。

岳云鹏的家庭当然没法支持他拥有一条能占据c位的腰带。

可腰带是小朋友一起玩乐的入场券,是“身份”的象征。

他翻箱倒柜在家里找出一块细长布条,又到处寻觅,摸出一块皮带扣一样的长方形物品。

将两者拼在一起,岳式腰带就新鲜出炉了。

他小心翼翼地将腰带系在腰上,那模样比起新皇帝第一次穿龙袍还要郑重其事。

毕竟这条用破布拼凑的腰带,捆起了他童年的所有自尊。

假腰带终究没有真腰带结实,轻轻一解就散了。

刚上初中要交学费,放今天不算贵,68块钱。

但对于当时的岳云鹏来说,68块钱剥夺了他作为人的所有自尊。

家里把亲戚都借遍了,这钱硬是凑不出来。

就这么拖啊拖,班主任发怒了。

当着全班同学的面,他将岳云鹏狠狠奚落了一通。

回到家后,岳云鹏呆坐了很久。

他仔仔细细的看遍了自己这些年生活的每个角落。

破败的墙壁,肮脏的地面,嚣张的蟑螂。

他将受过的白眼一一咀嚼咽下,消化吸收进自己的血液里,最后凝结成从喉咙眼里挤出来的一句话:

“娘,太穷了,放我走吧。”

二、

“如果可以,我很希望能换一个童年。”

多年后岳云鹏对着镜头如是说。

14岁的岳云鹏如他所愿,离开了贫穷的农村。

可即便离开了这块贫穷的土地,贫穷依然如影随形。

来到北京后,他找到的第一份工作是在电机厂当保安。

一个月300块,没什么技术含量。

唯一的要求就是夜班不能睡觉,发现一次扣40。

一个月过去,他不仅没拿到工资,反而欠了工厂几十块。

发工资那天,岳云鹏看着别人拿到工资喜气洋洋,偷偷抹了好久眼泪。

他朝工友借了几块钱买了包最便宜的烟,一犯困就猛吸一口,呛得直咳嗽。

嗓子难受了,脑袋就不难受了。糊里糊涂,天就亮了。

在北京这些年,岳云鹏能干的都干过。

累是累了点,但累的有钱,有尊严。

可在面馆里端盘子发生的一件事,让他再度体会到了贫穷的重量。

当时他不小心将一桌客人点得两瓶啤酒算在了另一桌客人头上。

两瓶啤酒价值6块钱,他却被不依不饶揪着骂了3个小时。

这3个小时里,客人极尽肮脏的词汇。

周围的客人全在看笑话,没有一人出来阻拦。

最后还是老板将饭钱免了,他才将吐刀子的嘴闭上。

搭上一个月工资,搭上了一份工作,搭上了尊严,岳云鹏又失业了。

听说附近有个“北京相声大会”在招学徒,师傅叫郭德纲。

2004年,岳云鹏和另一个伙计孔云龙,一起从面馆辞职前来拜师学艺。

郭德纲第一次见俩人,他们穿着脏兮兮的厨师白大褂,浑身油渍。

当时郭德纲31岁,功不成名不就。

为了养活“北京相声大会”,他被关进透明笼子里48小时,和猴一样供人观看。

虽然郭德纲的处境同样艰难,但在招学徒上,他却带着老江湖的侠气。

纵观第一批拜师的“云字辈”徒弟们,没有一个是好人家出身。

孔云龙的哥哥尿毒症,因为给哥哥赚医药费,他被迫辍学。

李云杰从小就没了父亲,长大点母亲又脑血栓成了植物人。

岳云鹏更不用说了。

郭德纲知道在这些苦出身的孩子上赚不了什么钱,也不看他们有没有天赋。招这些人,纯粹就是想给他们一口饭吃。

当学徒的时候岳云鹏学得很勤奋,站着坐着躺着,嘴里一刻不停地练习贯口。

他和孔云龙一起租了间地下室住。

地方小得只能放下一张床垫,俩人夜里睡觉连翻身都做不到。

师母王慧心疼俩孩子过得苦,自掏两百块腰包给他们租了一间像模像样的院子。

有时候手头松了,还会给他们留几十块零花钱。

名义上是徒弟,可他们实际是把这群苦孩子当亲儿子养着。

和岳云鹏从前干过的所有苦力都不一样,相声是靠嘴赚钱,靠脑袋赚钱。

然而他的嘴巴不利索,脑袋也不灵光。

和其他师兄弟比起来,他确实不算拔尖。

甚至于,他永远都是垫底的那个。

三、

2005年,岳云鹏终于迎来自己登台展示的机会。

短短15分钟的表演,他像过了一辈子那么长。

不论他怎么努力逗乐,观众始终板着一张脸。

从开始到结束,全场一个笑声都没有,寂静一片。

“20分钟都没人乐,这种情况从来没在德云社出现过。”

在台上的时间越久,岳云鹏脑袋就越白,直到只剩一副躯壳机械地张嘴闭嘴。

下台后,他的灵魂才再度和肉体连接成功。

紧张焦灼的情绪勾起了他的胃痛,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搞砸了演出,他的眼泪喷涌而出。

他知道,自己算彻底和舞台绝缘了。

或许是因为童年的经历,岳云鹏木讷呆板,不擅长一切需要和人打交道的事情。

别的师兄弟都知道,讨了师父欢心就能得到机会。

只要郭德纲在德云社,他的杯子空了立马有人添上,瞥一眼烟盒,立马有人点上。

师父跟前永远围了一群人,岳云鹏挤不进,也不会挤。

在师父面前是个小透明,和师兄弟他也融不进。

一群兄弟嬉笑怒骂,肩搭肩去网吧打游戏了,只有岳云鹏一人被剩下。

“他那会儿不太招人喜欢,也没人愿意跟他聊天。”

跟岳云鹏一起进入德云社的孔云龙如是说。

“台上不行,台下也不行。”

这是岳云鹏听别人说得最多的一句话。

自从第一次演出失败后,他就越发失去了存在感。

同是云字辈的其他人正式摆了拜师宴,成为郭德纲手下的“四大弟子”。岳云鹏却只能和鹤子辈的师弟一起,做点摆桌子摆椅子的杂活。

时间久了,德云社的高层们看不下去了。

“干脆直接开除他算了。”

他们提了不下三次,每次都以郭德纲一句“再看看吧”告终。

经过这些年的相处,师娘王惠早就把他们当成一家人。

看着木讷又老实的岳云鹏,王惠一边抹眼泪一边说:“别怕,就是留着扫地,也不会把你轰走。”

“他们是我人生的中的贵人,也是我的恩人。”

多年后的岳云鹏功成名就,然后对着镜头这样说道。

因为太老实,他差点被赶走。

也是因为太老实,他才有了出人头地的机会。

要说当时哪个徒弟最受宠,那必定非曹云金莫属。

相声说得好,人也机灵会来事。

和郭德纲一起将德云社发扬光大,成为名副其实的台柱子。

每次郭德纲提起这个徒弟,脸上总是笑盈盈的。

师徒两人相识于微末,熬过苦日子,却因碎银几两产生分歧。

被主流相声界排挤,和春晚导演闹官司,被北京电视台封杀...

德云社外患不断之际,郭德纲最得意的弟子又给他最沉重的一击。

“以后我再回德云社就是XX。”

师徒情分终究以最不堪的方式画上句号。

这是德云社最危难之际,外有敌人虎视眈眈,内部徒弟出走无人可用。

吃够了机灵徒弟的亏,郭德纲终于将目光放在了不善言辞的岳云鹏身上。

“想红吗?”

“想。”

精彩推送